China's Favorable Development Conditions and Prospects Towards a Moderately Developed Country(2000-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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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的核心目标之一，即到203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分析2000—2023年世界与中国经济大变局，即中国从低收入到中低收入再到中高收入，进而迈入高收入水平。分析并预测2023—2035年中国经济增长趋势将保持中高速增长，有望在2035年国内生产总值、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及劳动生产率比2020年实现三个翻一番。指出中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八大中长期有利发展条件和能力：(1)保持世界较高国内储蓄率；(2)世界较高国内投资率；(3)保持国内生产总值中高速增长；(4)制造业保持中高速增长；(5)具有庞大的人力资源；(6)中等收入群体显著扩大；(7)成为世界最大国内消费市场；(8)世界最大货物出口市场。提出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为民执政、长期执政、正确领导，并总结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意义和世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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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 中国式现代化 /
- 中国式经济现代化 /
- 中国经济增长趋势及来源 /
- 中等发达国家 /
- 经济发展动力
Abstract:One of the core goals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development in 2035 is to achieve per capita GDP at the level of moderately developed countries. Upon the analysis of the major economic changes in the world and China from 2000 to 2023, especially China's transition from low income to middle low income, then to middle high income, and finally to high-income level, the paper predicts that China's economic growth trend will maintain a medium to high speed from 2023 to 2035, and GDP or per capita GDP and labor productivity will be doubled in amount in 2035compared to that in 2020, for China has eight medium and long-term favorable development conditions and capabilities for her to reach the level of a moderately developed country. The favorable conditions are: (1) maintain a relatively high domestic savings rate in the world; (2) have a high domestic investment rate in the world; (3) maintain a high-speed GDP growth; (4) maintain a medium to high growth rate in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5) have a huge human resource; (6) owe a significantly expanding middle-income group; (7) remain the world's largest domestic consumer market; (8) remain the world's largest goods-export market. In the end, 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most critical decisive factor is always the CPC's long-term governance and correct leadership for the people, and summarizes the historical and global significance of Chinese path to moderniz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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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世界与中国经济大变局(2000—2020年)
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综观全局，二十一世纪头二十年，对我国来说，是一个必须紧紧抓住并且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根据十五大提出的二〇一〇年、建党一百年和新中国成立一百年的发展目标，我们要在本世纪头二十年，集中力量，全面建设惠及十几亿人口的更高水平的小康社会。”[1]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首要目标是：“在优化结构和提高效益的基础上，国内生产总值到二〇二〇年力争比二〇〇〇年翻两番，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明显增强。”[1]当时相关负责人介绍，2020年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可以达到3 000美元以上[2]。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又进一步提出：实现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到2020年比2000年翻两番。当时有关专家预测，到2020年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达到5 000美元，届时中国人均收入水平相对于进入工业化行列国家[3]。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实现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二〇一〇年翻一番”的目标。当时相关负责人指出：目前，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已经达到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了5 000美元，一些地区超过了10 000美元。为此，提出到2020年的两个“倍增”预期目标[4]。实际上，进入21世纪头2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与人均GDP增长均超过上述预期目标，并大大推动了世界经济大变局。本文认为，为此有必要做一后评估。
本文研究的基本依据是购买力平价法，即2008年联合国、欧盟委员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五大机构出版的《2008国民账户体系》一书中明确要求国际比较项目(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Program，ICP)必须参照购买力平价方法(PPP，不变价国际元)，其中文版2012年由中国统计出版社授权正式出版[5]。世界银行的国际比较项目是计算购买力平价指数的重要和有影响力的数据库，并作为全球经济公共数据在世界银行数据库免费下载。国家统计局一直是按照人民币与美元汇率法计算中国GDP及世界排位，如《2024中国统计摘要》表 22-6显示2022年中国GDP居世界第2位，人均国民总收入居世界71位[6]202。显然该方法与上述国际机构的国际标准不一致，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低估了中国经济实力和中国经济发展水平，且因随着人民币与现价美元贬值冲击发生年度性的突变，如2021年人民币对现价美元的汇率由6.45上升至2023年的7.08①，出现了令世界惊奇的现象：中国经济实力和人均GDP与美国相比不是呈上升趋势，反而呈停滞甚至下降趋势。
按人民币不变价格计算，到2020年中国GDP相当于2000年的5.28倍，年均增速8.7%[6]28，超过预期GDP年均增速目标的7.2%；按世界银行数据库提供购买力平价2021年国际元口径的可国际比较权威数据②，中国GDP于2000年超过日本，2016年超过美国，2017年超过欧洲联盟，到2020年中国GDP已经分别相当于欧盟的1.21倍、美国的1.19倍、日本的4.87倍③。2000—2023年，中国对世界GDP(2021年国际元)增长的贡献率高达30.1%，首次超过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贡献率的29.9%，相当于美国贡献率(10.4%)的2.88倍④。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在21世纪的头20多年，中国不仅如期成功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而且也成为21世纪世界经济增长的最大发动机，超过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贡献率，标志着中国已经进入世界经济舞台中心，站在新的更高的发展水平起点上，与此同时，也为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提供了更加强大的经济实力基础。
② 在进行国际比较时，需将本国货币计量的数据按照购买力平价(而不是汇率)转换成以通用货币计量的数据。通常市场汇率和固定汇率都不能反映不同货币之间的内在相对购买力。
③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CN-US-EU-JP&most_recent_value_desc=false&start=1998&view=chart。
④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CN-US-JP-OE-1W&most_recent_value_desc=false&start=2000&view=chart。
按人民币不变价格计算，到2020年中国人均GDP相当于2000年的4.72倍，年均增速8.1%[6]28；按2021年国际元计算，中国人均GDP从2000年的3 989国际元上升至2020年的18 834国际元，年均增速为8.1%，相对于美国人均GDP水平从7.2%上升至28.0%，提高了20.8个百分点，平均每年1.04个百分点⑤；中国劳动生产率从2000年的7 113国际元上升至2020年的36 632国际元，年均增速为8.5%，略高于人均GDP增速，相对于美国劳动生产率水平从6.4%上升至25.0%，提高了18.6个百分点，平均每年提高0.9个百分点。进入21世纪的头20年，中国经济追赶美国突出体现在三个方面：经济总量(GDP)、经济个量(人均GDP)、劳动生产率(劳均GDP)。其中，最重要的也是最根本的是劳动生产率的追赶，从而促进了经济个量、经济总量的追赶。本文预期未来时期中国仍然会实现这三类指标的经济赶超，成为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经济实力基础(详见表 1)。
⑤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cn/indicator/NY.GDP.PCAP.PP.KD?end=2023&locations=CN-OE-MX&most_recent_value_desc=false&start=2000&view=chart。
表 1 2000—2020年中国与美国GDP、人均GDP、劳均GDP等指标增长比较指标 2000年 2005年 2010年 2015年 2020年 2000—2020年均增速或变化量/% 中国GDP/万亿元 10.03 18.73 41.21 68.89 101.36 8.7 中国GDP/万亿国际元 5.04 8.04 13.74 20.11 26.58 8.7 中国人均GDP/元 7 942 14 368 30 808 49 922 71 828 11.6 中国人均GDP/国际元 3 989 6 165 10 268 14 576 18 834 8.1 美国人均GDP/国际元 55 059 59 627 59 822 64 600 67 266 1.0 中国人均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7.2 10.3 17.2 22.6 28.0 20.8 中国劳动生产率/元 13 931 25 107 54 152 90 288 134 967 12.0 中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7 113 10 942 18 586 27 018 36 632 8.5 美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110 704 122 094 130 128 136 168 146 411 1.4 中国劳动生产率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6.4 9.0 14.3 19.8 25.0 18.6 注：购买力平价(PPP)按2021年国际元价格计算。中国GDP、人均GDP、劳均GDP数据均为人民币现价，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编《2024中国统计摘要》，第23~24页、40页；中国GDP(2021年国际元)、中美人均GDP(2021年国际元)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05&locations=CN-US&start=1991&view=chart；中美劳均GDP(2021年国际元)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SL.GDP.PCAP.EM.KD?end=2000&locations=CN-US&start=1991&view=chart。 二. 中国式现代化发展目标：2035年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2020年，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简称《建议》)提出，到203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等收入群体显著扩大，基本公共服务实现均等化，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生活水平差距显著缩小”[7]。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再次重申上述目标：“到二〇三五年，我国发展的总体目标是：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大幅跃升，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迈上新的大台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8]
为此，全世界各国都在关注中国能否到2035年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从国际比较视角看，什么是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怎样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或地区水平？是采用人民币与美元汇率法？还是采用国际机构要求的购买力平价法(PPP)？目前，国际上没有关于中等发达国家的公认标准，但是高收入国家还是有相应门槛值的，按2021年国际元口径，根据世界银行提供的信息，2023年高收入国家人均GDP(PPP)从巴巴多斯的14 778国际元到卢森堡的132 414国际元，后者是前者的8.96倍，也表明高收入国家有底线，但上不封顶。中国人均GDP已经从2018年的17 490国际元提高到2023年的22 135国际元，可视为已接近或达到国际标准的高收入国家水平①。
本文认为，按传统汇率法的国际比较并不符合中国式经济现代化进程的基本事实和大势所趋。例如，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提供的信息：按美元现价计算，2021年、2022年和2023年中国人均GDP分别为12 617.5美元、12 662.5美元、12 614.1美元，2023年仅比2021年增长0.4%②，中国人均GDP美元值相当于美国人均GDP水平分别为：16.2%、17.8%、16.4%和15.4%，即到2023年不仅没有上升反而还要低于2021年的水平③，2023年中国人均GDP美元值仅相当于高收入国家人均GDP水平的26.2%④。按照这一统计方法计算预测，到2035年中国人均GDP是不可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宏大目标。按人民币不变价格计算，2020—2023年中国人均GDP实际增长17.5%，年均增速为5.5%[6]29，若按美元现价计算中国人均GDP几乎是零增长，显然这既不符合中国实际经济发展水平，也低估了中国经济实力，即所谓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中国基本实现经济现代化是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经济基础和基本条件。2035年基本实现经济现代化是有特定的深刻含义和关键性量化指标。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到2035年中国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将大幅度跃升，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9]。而准确地判断中国经济实力又是实现上述目标的核心性、基础性、中长期性目标。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建议》指出，到2035年经济总量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将再迈上新的大台阶，关键核心技术实现重大突破，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建成现代化经济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对《建议》的说明中认为，到“十四五”末达到现行的高收入国家标准、到2035年实现经济总量或人均收入翻一番(即年均增速为4.7%)，是完全有可能的[10]。这一量化目标对全国各地区具有引导性、可行性及可评估性。
三. 中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2020—2035年)
中国经济在经历了40余年的高速增长、经济起飞阶段之后，仍具有巨大经济发展潜力、巨国经济规模效应⑤、增长惯性和重要增长来源，未来时期(指三个五年规划)仍处在中高速增长(5.0%左右)阶段。其中，“十四五”(2021—2025年)时期潜在经济增长率为5.5%，仍处在中高速增长阶段, 2021—2023年实际GDP增速为5.5%，高于世界GDP(PPP，2021年国际元)年均增速的2.1%⑥；“十五五”(2026—2030年)时期预计GDP潜在年均增速为5.0%；“十六五”(2031—2035年)时期预计GDP潜在年均增速为4.5%，均处在中高速增长阶段，即高于世界经济增速。按照这一增长速度趋势发展，中国将用15年时间有条件实现GDP(2020年不变价)翻一番目标，但经济增速低于2001—2020年期间GDP年均增速的8.7%，按2020年人民币价格，由2020年的101.4万亿元增长至2035年的213万亿元以上，相当于2020年的2.1倍①[11]。这一年均增速预期目标，基本符合中国进入高收入水平发展阶段的速度变化、结构优化、动能转换的特点，更有利于实现从经济高速增长转向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指出的是，这一GDP增速明显高于除中国之外高收入国家平均增速，也高于发达国家(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和美国的平均增速②，中国仍具有明显的赶超效应、巨国经济与市场规模效应(详见表 2)。从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发展实践和经验来看，通常实际结果都将超过预期目标，可视为底线目标，也作为国家“十五五”“十六五”规划经济增速的预期性指标。
⑤ 截至2023年底，中国5G移动电话用户数达8.05亿户，在移动电话用户中占世界总户数比重达到46.6%。工业和信息化部网站，https://wap.miit.gov.cn/gxsj/tjfx/txy/art/2024/art_76b8ecef28c34a508f32bdbaa31b0ed2.html。
⑥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cn/indicator/NY.GDP.MKTP.PP.CD?locations=CN-1W。
① 这与刘伟、陈彦斌的预测结果基本一致。他们预计2020—2035年中国的实际GDP年均增速将达到5.3%左右，由此使2035年人均实际GDP水平达到2020年的2.1倍。
② 2009—2021年，中国GDP(PPP，2017年国际元)年均增速为7.9%，高收入国家为1.9%，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为2.0%，美国为2.2%，世界平均增速为3.5%。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0&locations=CN-1W-US-OE-XD&start=1991&view=chart。
表 2 2020—2035年中国与美国部分指标增长比较和预测指标 2020年 2023年 2025年 2030年 2035年 2020—2035年均增速或变化量/% 中国GDP/万亿元 101 126 139 177 221 5左右 中国GDP/万亿国际元 26.58 31.23 34.80 44.40 55.30 5左右 美国GDP/万亿国际元 22.30 24.66 25.70 28.30 31.30 2左右 中国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119.2 126.6 135.4 156.9 176.7 3.8 中国人均GDP/元 71 828 89 358 95 000 121 242 151 090 ＞5.0 中国人均GDP/国际元 18 834 22 135 24 637 31 594 39 750 ＞5.0 美国人均GDP/国际元 67 266 73 637 75 117 70 554 74 521 1.0 中国人均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28.0 30.1 32.8 44.8 53.3 25.3 中国劳动生产率/元 115 009 170 257 188 066 240 025 299 115 >5.0 中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36 632 42 167 51 666 65 941 82 174 >5.0 美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146 411 150 079 152 490 158 688 162 695 0.7 中国劳动生产率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25.0 28.1 33.9 41.6 50.5 25.5 注：购买力平价(PPP)按2021年国际元价格计算。2020年、2023年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 一 中国经济发展保持中高速增长的基本发展趋势
1 中国经济实力将大幅跃升，从而改变世界经济格局
进入21世纪第二个10年最重大的事件就是，按购买力平价(PPP)2021年国际元计算，中国GDP于2016年超过美国，并于2017年超过欧盟，跃居世界第一。2010—2023年，中国GDP占世界比重从12.3%提高至18.8%，提高了6.5个百分点，已经形成了“中国-美国-欧盟”三强世界经济新格局，2023年三大经济体分别占世界GDP(2021年国际元)比重的18.8%、14.9%和14.6%③，中国对这一期间世界GDP增长的贡献率高达36.9%，相当于美国贡献率(11.3%)的3.23倍、欧盟贡献率(7.5%)的1.96倍①。这正是中国迈向2035年中等发达国家经济发展最重要的高起点。预计2020—2035年中国GDP年均增速为5.0%左右，其中，“十四五”时期潜在增长率为5.5%，“十五五”时期为5.0%，“十六五”时期为4.5%，中国GDP(PPP)将从2020年的26.58万亿国际元增长至2035年的55.3万亿国际元，中国GDP占世界总量比重从18.2%提高到2035年的20%以上，对世界GDP增长贡献率持续保持在1/3以上，始终是世界经济增长火车头。未来时期，中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不仅高于世界经济增速而且也更高于美国、欧盟经济增速，必将对世界经济格局产生重大深远影响。当今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性突出体现在加快了中国、美国、欧盟三大经济体的不平衡性②，更有利于中国经济实力进一步超过美国和欧盟③，客观上也势必加剧中国与美国、欧盟等之间全面竞争关系，甚至某些方面的对抗，其本质始终是中国所倡导的共赢主义与美国、欧盟等所长期奉行的霸权主义之间的突出矛盾，并随着中国经济崛起而进一步强化，这是对中国最大的外部挑战。
③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CN-US-EU-1W&start=2010&view=chart。
①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CN-EU-US&start=2010&view=chart。
② 2000—2023年期间，按2021年国际元计算，中国GPD增速为8.3%，美国为2.0%，欧盟为1.4%。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US-EU-CN&start=2000。
③ 2023年中国GDP(2021年国际元)占世界比重为18.8%，美国占世界比重为14.9%，欧盟占世界比重为14.6%，中国已经相当于美国的1.26倍，相当于欧盟的1.29倍。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23&locations=CN-EU-US-1W&start=1990&view=chart。
2 中国仍具有实现中高速或中速增长的综合要素来源和诸多优势
从增长来源来看，第一，中国资本要素最为丰富，居世界首位，增长速度最快。中国是世界上国内储蓄率最高的国家之一，2022年高达46%，明显高于美国的18%(2022年)、欧盟的26%(2023年)④。第二，中国是世界上国内投资率最高的国家之一，2022年中国达到43%，明显高于同年美国的22%、欧盟的23%⑤，中国资本形成总额(2015年美元价格)居世界首位，先是在2009年就超过了美国，2023年达到7.01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2022年4.78万亿美元)的1.47倍⑥。2010—2023年，中国资本形成总额(2015美元价格)增长率高达5.8%，比美国年均增速(2010—2022年为4.0%)高出1.8个百分点⑦，若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资本形成总额还会更高、竞争优势还会更加明显。第三，中国劳动力资源已经达到顶峰开始有所下降，但仍居世界首位，2020年中国劳动力占世界比重为22.9%，这始终是中国式现代化超大规模劳动力资源的长期优势，相当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劳动力占世界比重(19.7%)的1.16倍，尽管印度总人口开始超过中国，但是中国劳动力相当于印度的1.31倍⑧，总就业人数占总人口比重仍在50%以上⑨[6]20，人口红利有所减少是基本趋势，但总人口就业率仍保持在55%以上①[6]20, 40，尤其是妇女就业参与率仍保持较高水平，达到62%，居世界前列②。由于女性预期寿命高于男性，逐步实现女性与男性同等年龄退休制度，更有条件实现更高的妇女就业参与率，特别是女性更易在服务业领域具有就业优势、知识优势、技能优势。根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提供的信息：2022年中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女性为78%③，大大高于男性的67%④，更有利于凸显“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中国优势；随着中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农业和农村就业人数持续下降⑤[12]，持续转移到非农业和城镇地区，全国非农业和城镇就业人数持续增长⑥[6]41，在渐进式提高女性退休年龄改革进程中，更好地发挥城乡人口与劳动力结构性转移的长期红利与性别红利。
④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NS.ICTR.ZS?end=2023&locations=CN-US-EU&start=2010。
⑥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E.GDI.TOTL.KD?end=2023&locations=CN-US&start=1991&view=chart。
⑨ 中国15~64岁人口于2014年达到高峰，为101 032万人，到2023年降至96 280万人。
① 2023年中国总人口为140 967万人，全国就业人员为74 041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52.5%。
② 2021年中国女性就业参与率为62%，明显高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52%和世界平均的46%。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cn/indicator/SL.TLF.CACT.FE.ZS?end=2021&locations=1W-CN-OE&start=1990&view=chart。
④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cn/indicator/SE.TER.ENRR.MA?locations=CN&most_recent_value_desc=true。
⑤ 2010—2020年，全国农业就业人数从27 931万人减少至17 715万人，净减少10 216万人，年均增速为-4.5%。
⑥ 2010—2023年，全国非农产业从48 174万人增长至57 159万人，净增加8 985万人，年均增速为1.3%。
从人力资本要素看，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知识型、技能型、创业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劳动技能人数比例明显上升。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提供的信息，2020年中国技能劳动者已超过2亿人，占全国就业总数的26.7%，其中，高技能人才超过5 000万人，占技能劳动者的1/4⑦。党的二十大报告首次将大国工匠、高技能人才提升到国家战略人才的高度，为此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⑧，明确技能人才特别是高技能人才发展的一揽子政策措施。力争到2035年分别达到3亿技能人才和1亿高技能人才，其中，高技能人才占技能劳动者的1/3。中国在实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战略上已经获得超大规模的教育红利、人才红利。每年新增劳动力中高等院校本专科、研究生毕业生就达上千万人(2023年分别为1 047万人、101.5万人)，技工院校毕业生数百万人(2023年为415.5万人)[6]181，两者合计已经达到1 564万人，始终居世界首位。各类人才规模迅速扩大，经济增长来源正在从人口红利下降趋势转向人才红利、人力资本持续上升趋势，中国劳动年龄人口受教育年限年均增速在2%左右，在渐进式提高男女劳动者退休年限的过程，中国总人力资本(指人均受教育年限与实际就业总数之积)竞争优势、创新优势、巨国规模优势还会更加凸显。中国在实施科技强国战略上也获得超大规模的创新红利。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发布的《2024年全球创新指数(GII)报告》⑨显示，中国拥有的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连续两年位居世界第一。《2024年全球创新指数(GII)报告》先期报告显示，中国拥有26个全球百强科技创新集群，超过2023年的24个。世界知识产权组织首席经济学家表示，该报告充分反映出中国不断增长的科技创新能力，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中国已经进入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阶段，全要素生产率(TFP)增长率保持在1%以上，科技进步贡献率从2020年60%提高至2023年的60%以上，创新支撑发展能力不断增强[13]。中国加快人均GDP追赶美国速度，按购买力平价(PPP)2021年国际元计算，2020年中国人均GDP相当于美国人均水平的28.0%，仍具有极大国际追赶空间①。从国内各地区比较看，中西部地区人均GDP与东部沿海地区差距甚大，仍具有极大追赶空间，从而带动国内各地区人均GDP走向趋同。今后十几年保持中高速增长不仅是必要的，也是有可能实现的，通过全面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全面对内对外开放、全面建设统一超大规模国内市场是能够充分释放中国经济发展的巨大潜力[14]。
⑦ 2024年中国技能劳动者已超2亿人，高技能人才超过6 000万人。
⑧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网站，https://www.mohrss.gov.cn/SYrlzyhshbzb/ztzl/zhrmghgdejzyjnds/ssxw/202308/t20230816_504583.html。
⑨ 世界知识产权组织网站，https://www.wipo.int/web/global-innovation-index/2024/science-technology-clusters。
①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报告认为：鉴于中国与发达经济体之间的人均收入差距仍然很大，存在充足的趋同空间，但这要求实施重大改革以提高生产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国别报告：中华人民共和国》，2019年8月。
3 中国需要大力加速发展第三产业
中国已经进入“服务业主导”时代，2015年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超过50%，2023年为54.6%，但仍低于世界平均比重的(2022年数据61.8%)，仍有发展的巨大空间。按2015年美元价格，2022年中国服务业增加值占世界比重为14.6%，明显低于美国占世界比重(28.7%)②，2023年中国服务出口额占世界比重仅为4.3%，明显低于美国占世界比重的12.8%③, 这表明中国国内服务业及国际服务贸易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2023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全国GDP比重为54.6%，仍低于世界平均比重(2022年为61.8%)，还低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平均比重(2021年的69.8%)④；2023年中国第三产业占全国就业比重为48.1%，但低于世界平均比重(2022年的50%)⑤。中国服务业具有18个分行业⑥，在创造就业方面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不仅可以大量吸收新生劳动力，如大中专生以上毕业生，而且可以大量吸收第一产业、第二产业转移劳动力，与此同时第一产业就业人数一直持续大幅度下降，从2012年以后第二产业就业人数持续下降。为此，国家“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大力推动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式发展，推动现代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与现代农业深度融合，加快生活性服务业品质化发展，特别是优先加快发展健康、养老、托育、文化、旅游、体育、物业等七大类服务业。2022年，全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达到4.46%，旅游及相关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3.71%，体育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为1.10%，仅三业增加值合计占GDP比重高达9.27%，已经超过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7.1%[6]12-13。积极扩大服务业对内对外开放，2023年中国服务贸易额占GDP比重仅为4.9%，而欧洲联盟高达29.8%⑦，中国在发展服务贸易出口与创造就业方面有相当大的发展空间和发展潜力，为此，全国大专以上教育重点要加快为中国现代服务业与对外服务业发展培养各类专业人才。
②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V.SRV.TOTL.KD?end=2020&locations=CN-US-1W&start=1991&view=chart。
③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BX.GSR.NFSV.CD?end=2023&locations=CN-US-1W&start=2010。
④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V.SRV.TOTL.ZS?end=2023&locations=CN-US-1W-OE&start=2010。
⑤ 依据世界银行数据库数据计算得到，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SL.SRV.EMPL.ZS?end=2022&locations=CN-1W&start=1991&view=chart。
⑥ 2018年，中国将服务业划分为18类：(1)农、林、牧、渔专业及辅助性活动；(2)开采专业及辅助性活动；(3)批发和零售业；(4)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5)住宿和餐饮业；(6)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7)金融业；(8)房地产业；(9)租赁和商务服务业；(10)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11)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12)土地管理业；(13)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14)教育；(15)卫生和社会工作；(16)文化、体育和娱乐业；(17)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18)国际组织。 https://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19-09/06/content_5427893.htm 。
4 中国将保持世界较高的全员劳动生产率增速
未来时期中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的最大优势来源于世界最庞大的人力资本水平持续提高的劳动力队伍，使中国劳动生产率增速继续保持世界前列，2010—2023年中国劳动生产率(2021年国际元)年均增速达到6.5%，明显高于同期世界平均劳动生产率的1.8%，远高于美国同期的1.1%增速①，这是中国能够成功实现对美国经济追赶的主要动力来源。预计2023—2035年，中国劳动生产率年均增速保持在5%以上，略高于GDP增速的5.0%左右，到2035年能够实现劳动生产率(不变价)翻一番以上，中国劳动生产率相对美国水平从2020年的1/4(为23.9%)提高至2035年的2/5以上，这是实现GDP和人均GDP翻一番目标劳动生产率增长的基础。
二 中国实现经济发展目标的多元基础
第一，中国仍是世界国内储蓄率与投资率较高的国家，若按2021年国际元计算，2022年中国国内投资额已居世界首位，高达12.47万亿国际元，相当于欧盟(5.29万亿国际元)的2.36倍、美国(5.05万亿国际元)的2.47倍②，进一步讲相当于欧盟和美国总和(10.34万亿国际元)的1.21倍。
第二，中国劳动力人均资本存量持续增长，预计到2035年相对于2020年的2倍以上，且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国劳动力人均人力资本水平持续增长，特别是伴随着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发展阶段，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提供的同口径权威数据，中国2022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已经达到72%，不仅超过世界的42%水平，也接近美国的79%③，若按《2024中国统计摘要》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统计口径，2023年中国已经达到60.2%[6]182，预计到2035年达到75%以上，人均人力资本(平均受教育年限)将持续增长，预计中国大专以上人口将从2020年的2.18亿人到2035年的4亿人以上，占劳动力比重超过一半，成为进入中等收入的主要群体。2023年全国新增劳动力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超过14年[15]，接近大专毕业生受教育年限。按着这一发展趋势，预计到2035年将达到16年以上，力争达到发达国家水平④[16]，这将持续提升新增劳动力的人均人力资本水平⑤。人力资本红利对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随着中国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加速积累，以及劳动力持续从农业部门向非农产业转移、从农村地区向城镇地区转移的双重结构效应，强有力地推动劳动力资源持续地从低生产率部门向较高生产率部门转移，进而有效带动从低劳动报酬岗位向较高劳动报酬岗位转移、从非熟练技能到熟练技能的持续提升，这是中国劳动生产率持续增长的主要来源，也是劳动者劳动收入持续增长的主要来源。最重要的是，中国已经建成世界最大规模、门类齐全的科技创新队伍，中国人才资源总量已达到2.2亿人，占全国就业人数总量的29.25%，其中，专业技术人才达到7 840万人[17]，拥有世界上最大专业专职人才队伍，进而还会促进劳动生产率增速保持中高速增长且略高于经济增速。
③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SE.TER.ENRR?end=2022&locations=CN-1W-US&start=1970&view=chart。
④ 2018年极高人类发展国家预期受教育年限达到16.4年。
⑤ 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官方网站提供的数据，中国2000年人均预期受教育年限为9.6年，2018年达到13.9年，18年增加了4.3年。预计到2035年，随着高等教育进一步大众化和职业教育的发展，人均预期受教育年限可增加2年以上。http://hdr.undp.org/en/data。
四. 中国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2020—2035年)
党的二十大报告对于中国式现代化作出了全面的战略部署。到2035年，中国经济现代化可以分为三步走：第一步是到2025年从中高收入水平进入高收入水平，第二步是到2030年达到较高收入水平，第三步是到2035年在更高收入水平基础上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可视为完成“十四五”规划目标，谋划制定“十五五”“十六五”规划设想预期目标的路线图和基本依据，可简称为中国式经济现代化“新三步”。
“十四五”时期，中国人均GDP将达到高收入水平。按照购买力平价(2021年国际元)计算，中国人均GDP从2020年的1.88万国际元到2023年达到2.21万亿国际元，年均增速为5.5%，相当于美国人均GDP水平从2020年的28.0%上升至2023年的30.1%，预计到2025年中国人均GDP增长至2.74万国际元，相当于高收入国家人均GDP的底线(2023年库拉索国为2.76万国际元)。按照世界银行2020年的标准，人均国民总收入高于1.27万现价美元为高收入国家。无论按哪种标准，在“十四五”时期，中国人均国民总收入进入高收入水平阶段。这将对21世纪世界高收入格局产生重大的影响，世界上高收入国家和地区总人口从2020年的12.15亿人将上升至26亿人以上，相当于新增加了14亿人，占比高达53.8%，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的高收入人口国家，也是中国进入新发展阶段的主要标志之一，更是当代世界经济发展的重大标志之一，意味着中国仍是世界经济增长的最大发动机。更有条件按照党中央战略部署，到“十四五”末，全体人民共同富裕迈出坚实步伐[18]。
“十五五”时期，到2030年中国人均GDP水平达到较高收入水平。中国人均GDP将从2.74万国际元上升至3.50万国际元，相当于高收入国家的巴拿马(2023年为3.58万国际元)、希腊(2023年为3.63万国际元)。
“十六五”时期，到2035年中国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国将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阶段，并在高收入阶段继续向前迈进一大步[18]。按2020年人民币价格，中国人均GDP从2020年的7.2万元上升至2035年的15.1万元，实现翻一番的目标；按2021年国际元价格，相当于从2020年的1.88万国际元达到2035年的4.0万国际元以上，相对于美国人均GDP水平从2020年1/4以上(27%)上升至2/5以上，实际结果可能再次超过这一预期值，是中国达到中等发达水平国家的重要标志之一，是中国基本实现经济现代化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基本实现“六位一体”①社会主义现代化最重要的经济标志。
①“六位一体”具体指：经济现代化、科技现代化、社会现代化、文化现代化、生态文明现代化、国防和军队现代化。
五. 中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八大有利条件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促进机会公平，增加低收入者收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8]。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简称《决定》)明确提出，“多渠道增加城乡居民财产性收入，形成有效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稳步扩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合理调节过高收入的制度体系。”[19]
本文为了能够进行国际比较，不是按美元与人民币汇率法计算，而是采用世界银行按照购买力平价(PPP)方法计算的每人每日收入在10~100国际元标准。在世界银行数据库中，专门给出了中国私人居民消费PPP因子，如2023年为3.65②。到2023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9 218元，其中，城镇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1 821元、21 691元，分别相当于每人每日29.4国际元、38.9国际元、16.3国际元，均已不同程度超过中等收入每人每日10国际元的底线。
②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PA.NUS.PRVT.PP?locations=CN。
按照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目标，到2035年比2020年翻一番，年均增速为4.7%，预计到2035年全国居民每人每日可支配收入将达到47.6国际元；其中，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至2035年的85 518元，相当于每人每日38.9国际元增长至64.0国际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至36 578元，相当于每人每日16.3国际元增长至26.7国际元，城乡居民人均收入之比为2.4比1.0。中国成为世界最大规模的中等收入群体国家。
到2035年中国人均GDP是有把握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意味着中国不仅已经成功跨过中等收入水平阶段，并在向高收入水平阶段继续前进，每隔几年不断迈上更大的发展水平台阶。正如《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中明确的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远景目标之一：我国中等收入群体将显著扩大，形成橄榄型分配格局，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18]。本文认为，中国已经具备了到2035年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诸多有利中长期发展条件和能力，主要包括八个方面。
第一，中国仍保持世界较高的国内储蓄率。2022年仍高达46.6%，明显高于欧盟的26.6%、美国的18.1%及世界的28.2%①。这意味着即使中国进入高收入阶段，其GDP或人均GDP增速仍将持续高于欧美，也高于世界增速。
第二，中国仍保持世界较高的国内投资率。2022年仍高达43%，明显高于欧盟的25%、美国的22%及世界的27%②。这意味着即使中国进入高收入发展阶段，其国内投资回报率有可能下降，同时技术进步率或全要素生产率贡献率将有所扩大，成为创新驱动发展的重大标志。
第三，中国仍然保持GDP中高速增长。中国GDP(2021年国际元)总量还会明显超过美国和欧盟，这意味着中国加速改变世界经济格局。
第四，中国制造业仍然保持中高速增长，世界最大制造业国地位更加巩固。按现价美元，2021年中国制造业增加值为4.9万亿美元，相当于美国2.5万亿美元的1.96倍、欧盟2.6万亿美元的1.88倍③，这意味着中国加速改变世界制造业格局。
第五，中国具有庞大的人力资源。2023年中国劳动力参与率(占15岁以上总人口的百分比)高达66%，高于美国的62%、欧盟的58%及世界的61%④，其中，2023年中国女性劳动力参与率(占15岁以上总人口的百分比)高达61%，高于美国的57%、欧盟的52%、世界的49%⑤。中国于2025年1月1日启动延迟退休年龄改革⑥，中国劳动力参与率持续下降趋势有所缓解，特别是新增劳动力人力资本水平创下新纪录，如2023年全国研究生毕业数达到101.5万人，普通、职业本专科毕业生达到1 047.0万人，中等职业教育毕业生达到415.5万人，三者合计1 564万人，相当于当年全国城镇新增劳动力总数(1 244万人)的1.26倍，加速了城镇劳动力“新老交替”机制，同时也反映了城镇就业市场的竞争性。
⑥ 中国政府决定用15年时间，逐步将男职工的法定退休年龄从原60周岁延迟至63周岁，将女职工的法定退休年龄从原50周岁、55周岁分别延迟至55周岁、58周岁。
第六，中国中等收入群体显著扩大。到2023年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39 218元，其中，城镇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51 821元、21 691元，按私人消费购买力因子3.65计算，相当于每人每日29.4国际元、38.9国际元、16.3国际元，已经不同程度超过了中等收入每人每日10国际元的底线。按照全国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目标，到2035年比2020年翻一番，年均增速为4.7%，预计到2035年全国居民每人每日可支配收入将达到47.6国际元；其中，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23年的51 821元增长至2035年的85 518元，相当于每人每日38.9国际元增长至64.0国际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2023年的21 691元增长至36 578元，相当于每人每日16.3国际元增长至26.7国际元，成为世界超大规模的中等收入群体国家，也超过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总人口规模(2023年为13.85亿人)，这充分显示了“中国用几十年的时间走完了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发展历程”[20]，从而将根本改变几百年来西方国家统治世界的经济收入格局。
第七，中国将成为世界最大的国内消费市场。按2017年国际元计算，中国国内消费额从2010年4.43万亿国际元上升至2022年11.23万亿国际元，年均增速为8.1%①。需要指出的是，2022年中国家庭消费支出占GDP的比重仅为37%, 低于美国的比重(68%)，也低于世界平均比重(55%)②，这反映了中国扩大内需特别是扩大居民家庭消费需求方面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预计到2035年国内消费总额将翻一番，达到22万亿国际元以上，将从世界第二位国内消费市场成为世界第一大国内消费市场，反过头来带动经济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① 2022年美国国内消费额为14.65万亿国际元。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E.CON.PRVT.PP.KD?locations=CN-1W-US。
② 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E.CON.PRVT.ZS?locations=CN-1W-US。
第八，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货物出口市场，根据世界贸易组织数据库，按美元现价计算2023年中国出口额达到33 800亿美元，占世界总数(237 835亿美元)比重的14.3%，未来时期还将保持世界第一的地位。特别需要指出的是，2023年中国进口额达到25 568亿美元，占世界总数(242 346亿美元)比重的10.6%，这意味着至少有8 232亿美元进口额增长潜力，为此需要从出口导向增长转向进出口长期基本平衡，更需要加大进口能力，力争超过美国(2023年货物进口额占世界总数比重的13.1%)成为世界最大的货物进口国，成为世界各国的最大的利益相关者，为世界240多个国家和地区直接创造“中国进口需求”。
除了这八个中长期发展基础和条件之外，最关键的决定性因素始终是中国共产党为民执政、长期执政、正确领导，有效地动员和组织全国各方力量，为2035年中国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宏大目标而奋斗。
六. 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意义与世界意义
“人间正道是沧桑”，中国式现代化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不断创造人间奇迹的历史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指出：“我们用几十年时间走完西方发达国家几百年走过的工业化历程。”[21]迄今为止，中国式现代化取得巨大成果，具有极其重大的历史意义和世界意义，并在未来继续对世界产生全局性的深远重大影响。
第一，中国式现代化是世界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2023年，中国总人口达到14.1亿人，超过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国家的13.9亿人。这意味着到2035年中国人均GDP翻一番，将达到4.0万国际元，从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成为世界最大规模的中等发达国家，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我国十四亿多人口整体迈进现代化社会，规模超过现有发达国家人口的总和。”[8]
第二，建设强大的现代化产业体系，基本实现新型工业化、信息化、数字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简称“新五化”)。中国工业或制造业增加值仍居世界首位，加快建设世界工业强国、制造强国、交通强国、网络强国、数字中国、贸易强国；农业增加值仍居世界首位，高质量满足14多亿人口的食品需求；加快建设高水平的现代化城镇，城镇化率从2023年的66%达到2035年的75%左右①，基本实现超大规模高水平高质量城镇化。
① 2023年高收入国家城镇化率为81%。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SP.URB.TOTL.IN.ZS?locations=XD&most_recent_value_desc=true。
第三，基本实现科技现代化，关键核心技术实现重大突破, 进入世界创新型国家前列，研究与试验发展(R&D)经费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从2023年的2.64%达到2030年的3.0%以上，将超过《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提出的到2030年达到2.8%的预期目标[22]，到2035年力争达到3.5%的预期目标，建成世界科技强国。
第四，中国式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到2035年，中国人均GDP不仅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而且城市与乡村、沿海与内陆、东西南北中各区域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消费支出不断再上新台阶且不断趋同，中等收入群体规模与比重明显提高，基本公共服务与社会保障实现全体人口全覆盖及均等化，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
第五，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基本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到21世纪中叶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奠定坚实基础[19]。
第六，中国综合国力大幅跃升，中国国际地位显著提升，统筹国内与国际两个大局，全面推进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不断开创外交、外贸新局面，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创造“天时地利人和”。
总之，未来十几年成为中国基本实现经济现代化、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关键时期，在如期完成国家“十四五”规划主要目标和任务的基础上，制定并实施国家“十五五”“十六五”规划，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并将此载入中国与世界现代化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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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2000—2020年中国与美国GDP、人均GDP、劳均GDP等指标增长比较
指标 2000年 2005年 2010年 2015年 2020年 2000—2020年均增速或变化量/% 中国GDP/万亿元 10.03 18.73 41.21 68.89 101.36 8.7 中国GDP/万亿国际元 5.04 8.04 13.74 20.11 26.58 8.7 中国人均GDP/元 7 942 14 368 30 808 49 922 71 828 11.6 中国人均GDP/国际元 3 989 6 165 10 268 14 576 18 834 8.1 美国人均GDP/国际元 55 059 59 627 59 822 64 600 67 266 1.0 中国人均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7.2 10.3 17.2 22.6 28.0 20.8 中国劳动生产率/元 13 931 25 107 54 152 90 288 134 967 12.0 中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7 113 10 942 18 586 27 018 36 632 8.5 美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110 704 122 094 130 128 136 168 146 411 1.4 中国劳动生产率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6.4 9.0 14.3 19.8 25.0 18.6 注：购买力平价(PPP)按2021年国际元价格计算。中国GDP、人均GDP、劳均GDP数据均为人民币现价，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编《2024中国统计摘要》，第23~24页、40页；中国GDP(2021年国际元)、中美人均GDP(2021年国际元)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MKTP.PP.KD?end=2005&locations=CN-US&start=1991&view=chart；中美劳均GDP(2021年国际元)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https://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SL.GDP.PCAP.EM.KD?end=2000&locations=CN-US&start=1991&view=ch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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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 2020—2035年中国与美国部分指标增长比较和预测
指标 2020年 2023年 2025年 2030年 2035年 2020—2035年均增速或变化量/% 中国GDP/万亿元 101 126 139 177 221 5左右 中国GDP/万亿国际元 26.58 31.23 34.80 44.40 55.30 5左右 美国GDP/万亿国际元 22.30 24.66 25.70 28.30 31.30 2左右 中国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119.2 126.6 135.4 156.9 176.7 3.8 中国人均GDP/元 71 828 89 358 95 000 121 242 151 090 ＞5.0 中国人均GDP/国际元 18 834 22 135 24 637 31 594 39 750 ＞5.0 美国人均GDP/国际元 67 266 73 637 75 117 70 554 74 521 1.0 中国人均GDP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28.0 30.1 32.8 44.8 53.3 25.3 中国劳动生产率/元 115 009 170 257 188 066 240 025 299 115 >5.0 中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36 632 42 167 51 666 65 941 82 174 >5.0 美国劳动生产率/国际元 146 411 150 079 152 490 158 688 162 695 0.7 中国劳动生产率相对美国水平(美国=100%) 25.0 28.1 33.9 41.6 50.5 25.5 注：购买力平价(PPP)按2021年国际元价格计算。2020年、2023年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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